对大部分感染新冠的人来说,病毒会在他们体内平均存留约10天;但是对布里斯托驾驶教练戴夫-史密斯(Dave Smith)来说,这个数字却是305天。这名72岁的大爷,是目前英国已知感染新冠时长最长的人之一。在恢复之前,他感染新冠超过10个月(305天),并且总共被送往医院7次。在染病前,大爷就经历过白血病化疗。不过,就算是疾病缠身,他的生活也充实乐观。如今,已经恢复的大爷唱歌比较吃力,但是已经能杵着拐杖跟上妻子的步伐了。做一些简单的园艺对他来说也没问题。与不少需要坐轮椅的新冠后遗症患者相比,已经算是恢复得不错的人了。在确诊之前,史密斯大爷就患有过敏性肺炎,并且由于白血病长期接受化疗。这让他不意外地成为了新冠疫情元年的第一批受害者。大爷初次确诊,是在2020年三月。那时候,他抗击白血病刚刚成功,旋即被新冠“闪击”。“最初的症状,是持续咳嗽,”大爷在接受BBC采访时说,“我接连不断地咳了五个小时,真的是完全没有间断。”“我前前后后一共测了43次,每次都是阳性,”大爷说,“每次测试前,我都暗暗祷告‘这次总该转阴了吧?’然而并没有。”最初的三个月是在医院度过的,那是他病情最严重的时候,基本躺床上了。
出院后,病毒还留在他体内,导致他持续处于感染状态。这种状态前前后后持续了10个月。在对抗病毒的同时,他的胃口变差了,体重由原来的117公斤下降到现在的63公斤,几乎是一半人没了。大爷说,“有一次看着镜子,我忽然想,‘这老家伙是谁啊?’ 是我。这就好像有人在你身上接了个插销,然后你的生命就从体内这样流走了。”
史密斯大爷的病情导致他的免疫系统受损,他告诉《卫报》:“每当我身体情况恶化的时候,我基本上就是濒临死亡的状态。我的妻子琳达(Lynda)已经安排了五次葬礼。”大爷清楚地记得,有一次,他在Skype上对亲朋好友一一告别,并把银行密码以及其他家庭大小事,甚至葬礼上他希望播放的歌曲给妻子交代清楚了。大爷本来打算就这样安心地去了,但是没去成。大爷说,有一次病情严重时,他几乎两个月无法活动,个人卫生清洁都需要妻子全程料理。“有时候,我真希望自己在半夜就这样走掉,”史密斯说,“(对抗病毒)到某一个阶段,活着比死亡更可怕。”真正救了大爷一命的疗法,是美国前总统川普接受过的“鸡尾酒抗体疗法”。这种疗法也叫做单克隆抗体疗法,机理是通过将抗体与病毒结合以阻止其感染细胞和复制。这种疗法目前还没有正式获得监管批准,医生当时是遵循“同情用药”的原则(即在没有任何有效手段的情况下,为了抢救生命而使用研发阶段的治疗方法)。他康复了的第一件事,就是开香槟庆祝。他表示:很希望把之前那些“离别的话”收回来。“我们并不想要喝香槟,”大爷说,“我们就希望走到大街上,大喊,歌唱,庆祝。”有意思的是,在年轻的时候,大爷曾经做过演员梦,也曾在BBC的电视剧《急诊室》(Casualty)里当过群演。
如今,记者开玩笑说,他成了BBC最新的医学剧《全球最久的新冠病例》的主演。大爷高兴地说:“我现在算是红了吧?”Anyway,大爷总算可以so positive about being negative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