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疫情、英国脱欧导致货车司机紧缺仍未缓解。道路运输协会(RHA)的一项调查估计,英国目前缺少大约10万名货车司机,而令人意外的是,目前不少货车司机一夜之前涨薪40%,但即便到了8万年薪也留不住人,这到底怎么回事呢?此外,而不断涨薪的人力成本终会转嫁给消费者。一些公司为了吸引货车司机,一边不惜打广告重金招募新司机,一边给在岗司机涨薪。即使这样仍然留不住司机。而且这些费用将会转介给消费者。一名开了货车15年的老司机汤姆·雷迪(Tom Reddy)说“即使每年给我8万英镑,我仍然觉得不够,仍然想离开”。36岁的汤姆·雷迪(Tom Reddy)开货车已经开了15年。最近他突然发现,工资从每小时17.50英镑涨到了24.50英镑,增幅达40%。“这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事情。近20甚至30年来,货车司机的工资一直很低,没怎么提高。”“在平常的一年里,能指望时薪增加20便士就很不错了。现在时薪大幅增加,这表明确实发生了一些重大的变化”。然而,主要向超市运送牛奶的雷迪先生表示,运输公司利润非常微薄,增加工资是“不可持续的”,成本将不得不转嫁。安迪·巴洛(Andy Barlow)在另一家运输公司Insight Trans Logistics工作,他说司机的工资已经占到了车辆运营成本的25-30%。继续涨薪会令到规模较小的公司要不涨运费,转嫁成本给消费者,要不关门倒闭。尽管涨薪难以持续,但这还不是解决货车司机短缺的关键。货车司机的工作模式和工作环境恶化是令到这个行业吸引力减退的主要原因。雷迪表示,货车司机的工作模式不适合社交,很难兼顾家庭生活,很难有健康规律的生活。他说“条件很艰苦,例如住在外面、睡在卡车里、在路边吃东西、吃不健康的食物、不能运动。而且工作时间还很长。”另外工作场所的性别失衡、沿途种族主义和仇外心理以及公众对待他们的粗鲁方式都让他不再想继续担任货车司机。他说“30年前,司机们习惯穿衬衫打领带,这是一种受人尊敬的职业。但现在人们不再这样看待这个岗位了。人们不再对这个岗位表达跟以前一样的尊重”。为了寻求更好的工作与生活平衡,雷迪仍决定离开这个行业,尽管现在每天收入超过300英镑。雷迪说“即使每年给我8万英镑,我仍然觉得不够,仍然想离开”。另一位开了43年货车同时也是货运公司的老板的尼克·唐宁(Nick Downing)亲眼目睹了这个行业的变迁。他表示,当他在20世纪70年代末开始工作时,在城镇里过夜停车和使用公共浴室等免费设施是相当普遍的。现在这些设施大多数都关门了,现在在英国开车时几乎没有这些便利实施可供选择。
他说,“人们不希望你把车停在他们的后花园或路边停车场。老实说,换做是我,我也不希望货车司机这样做”。“我们每周要在外边五六个晚上。我们只希望能有一个有安全感、带厕所和淋浴房的设施。我认为在21世纪,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他说,在晚上找一个合适的停车地点就花掉不少时间。这可能会带来延迟交货、收入被扣等连锁效应。“在非洲大陆,他们的设施也比我们的好得多,我认为这就是为什么年轻一代人不愿意加入这一行列的原因。”表示8万镑年薪也留不住的雷迪表示“这不仅仅是钱的问题,这是一个很难向人们推广的工作”。
不过,他认为货车司机很难离开这个行业。“对我们中的许多人来说,很难摆脱这个行业,因为它没让你学会从事其他工作所需的技能。诚然,开货车是一项难度比较高的工作,但除了开货车,别的就不会了。”桑姆(Sam Waine)是汽车零件分销商Euro Car parts的送货司机,她现在正寻求成为货车司机的机会。她说:“我喜欢这个工作的平静。只要你把工作做完,你就可以做你喜欢做的事,而且会更自由一些。”
桑姆的临时驾照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到达。而且在疫情期间,驾驶的理论和实践考试严重受到影响。道路运输协会(RHA)表示这些因素叠加在一起,英国货车司机紧缺的状况仍然会持续一段时间。英国零售商协会 (BRC) 和其他机构希望政府发放为期 12 个月的 Covid-19 复苏签证,以允许来自欧洲的工人弥补技能工人的短缺——不仅是货车司机,还包括在食品制造和加工业中的员工。